终南望馀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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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城故事┃早读1227
⊙严勇

终南望馀雪
祖咏〔唐代〕
终南阴岭秀，
积雪浮云端。
林表明霁色，
城中增暮寒。

↓↓译文
终南山的北面山色秀美，山上的皑皑白雪好似与天上的浮云相连。雪后初晴，林梢之间闪烁着夕阳余晖，傍晚时分，城中又添了几分积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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↓↓赏析
这是唐代诗人祖咏的一首山水诗。
《全唐诗》此诗题下有小字注：“有司试此题，咏赋四句即纳，或诘之，曰‘意尽’。”
这首应试诗，在别人眼中，仿佛还有发挥的空间，可以再写四句。然而，在祖咏眼中，这首诗俨然已经表达完整，意蕴说尽，无需多言。
这就仿佛是一幅好画，要善于留白，给读者以想象的空间。祖咏，就是在诗中留白。
这首诗最绝妙之处就在于“隐”，在于“意尽而情不尽”。读完诗作，令人又生万千情思，这就是“隐”的奥妙所在。
恩格斯说：“作者的见解愈隐蔽，对艺术作品就愈好。”明代陆时雍说：“含情之妙，不见其情；蓄意之深，不知其意。”(《评古诗十九首》)诗要有情有意，更注重“隐”，而不必“显”，方能成为上品。
终南山北面的山岭秀美，山上的积雪与天上浮云相连。这是写“阴岭之秀”。一个“秀”字，写出了终南山雪后之美。“浮云端”与题目中的“望”相呼应。
雪后初晴，林梢之间闪烁着夕阳余晖，傍晚时分，城中又添了几分积寒。这是写“城中之寒”。一个“寒”字，可作全诗诗眼，亦奠定了全诗感情基调。
诗人在长安应试，心中所想除了终南山雪景之秀美，也想起雪后城中之严寒，寒士之受冻。使人容易想起杜甫名句“安得广厦千万间，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之诗境。
但诗人没有明说“寒士之冻苦”，只言“城中增暮寒”，就给人留下了无穷无尽的想象。这种写法就是“隐”。像“肠断白蘋洲”“断肠人在天涯”之类的结句，都是属于太“显”，变得“意尽而情尽”，让读者失去想象的空间。